據報道:中國的鋼鐵產量,已經躍居世界第一位。歷史記載:半個多世紀前,中國曾經有過很高的產鋼紀錄,當時好像是列世界第三位,使日本非常震驚;不過,對於“鋼”品質的界定,跟現在不一樣,大不一樣。
過去旅遊中國的人說,有時在城鎮邊緣,會看到似假山或廢物堆的龐然巨物,是“土法煉鋼”的“大躍進”成績。那時,以為鋼鐵產量,標識着工業的進步,中國狂熱的要“超英趕美”,製造生產數字。結果,重量不重質,“增產目標”是達到了,但生產的東西,全沒有用處,只是紙上的誇耀,報章的宣傳,有給人民自豪的效果。
其實,“土法煉鋼”是不實際,幼稚的舉動,表示錯誤心理,在盲目狹隘民族主義衝動下的行為,證明是錯誤的,我們必須謹防。
自立無須孤立
煉鋼就是煉鋼。從實用方面看,目的是煉鋼,沒有必要去計較甚麼洋法,土法。記得:在一個多世紀前,有個流行病,是“中國古已有之”,以中國是一切文明的發源;曾有重事實,理智清楚的人不同意,就被冠以甚麼“崇洋媚外”的罪名,當權的那些人,只求爭論得贏,不計事功。
其實,文明不必也不能孤立,更常是流通的,也應該如此,誰也不能說:思想自我開始。
我們都知道,基督教不是西方宗教,是亞洲宗教,是啟示的宗教,只是由西方轉傳到中國。可是,幾十年前,偏有人起而提倡“本土神學”,以為中國另有“啟示”,無殊另立救法,狂妄到稱要“用自己的血另立新約”!那並不是福音。
實際上,人是不能孤立的。英國名牧但恩(John Donne, 1572-1631)曾說:“沒有人是一個孤島,全然遺世獨立。”不僅生時有團契,人死了,埋葬在教堂後的墓園裏,復化為塵土,大風起兮塵飛揚,吹進教堂中,仍然與那裏面的人融合。
孤立或“清一色”,是不可想像的事。因為天體的運行,地上萬物的互相依存,以至音律的協和,都不能單一化。易經: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”,絕非提倡孤立,而是協和有容。只有沒出息的小人,才但顧自己,想創山頭主義,結局難逃敗亡。
孤立既是不可能的,更是不必要的。
新法非必惡法
在醫藥上,中醫西醫可以結合,如果西醫可以救命,可以健身,何不採用?事實上,連最守舊的人,遇到急性盲腸炎,或是外科傷患,也都知道,找西醫才是理智的選擇。
從前我認得的一位哲人說:“中國人背着一個大包袱,裏面是破銅爛鐵,陳穀腐芝麻;偶然也會有幾塊零碎的綢緞角子,就以為了不起。人家有飛機,我們有公輸子的紙燕;人家有大砲,機關槍,我們用關雲長八十二觔青龍偃月刀抵擋;人家有坦克車,汽車,我們有諸葛亮的木牛流馬,自以為更勝一籌…” 這活潑的滑稽諷刺畫,原則是抱殘守缺,故步自封,懼怕進步,以為不守舊就是罪。
但聖經告訴我們,我們應該尋求有效的方法。耶穌說:“我是道路,真理,生命,若不藉着我,沒有人能到父那裏去。”(約一四:6)基督是唯一的救恩,“除祂以外,別無拯救”。但論到怎樣的忠心運作呢?使徒保羅說:
我們傳揚祂,是用諸般的智慧,勸戒各人,教導各人,要把各人在基督裏完完全全的引到神面前。我們為此勞苦,照着祂在我裏面運用的大能,盡心竭力。(西一:28-29)
所以,儘管古舊的救恩唯一,傳揚的途徑可新可多。大衛用歌利亞的刀,割下他的人頭,並不是錯誤的行動;以後,在逃避掃羅迫害時,他還是用這利器:“這刀沒有可比的。”(撒上二一:9)
那時,是銅器時代的晚期,用鋼刀算是新武器。因此,我們傳揚福音,應該用最好最有效的工具,不僅口傳,也應該用印刷媒介,電子媒介,靠主大能,盡心竭力。甚麼是“盡心竭力”呢?就是用最好的方法,盡最大的力量。
重質先於重量
迷信“算術即是戰術”,是今代的傾向;激使好大喜功的人,努力競多比高。看亞洲國家,國計民生有待改進,卻熱心於製造數字,可憐!
不過,這不是說:大一定不好,“小群”一定好,而是說,大不一定就好。我們就鋼言鋼,如果不重品質,搞出來的東西,叫甚麼都好,但不能當用。這差別,如使徒保羅所說的:
那已經立好的根基就是耶穌基督,此外沒有人能立別的根基。若有人用金,銀,寶石,草,木,禾秸,在這根基上建造,各人的工程必然顯露;因為那日子要將它表明出來:有火發現,這火,要試驗各人的工程怎樣。(林前三:11-13)
當然,草木禾秸可大,但不能耐久,是因為品質差。只是存得住,耐得試驗,可靠可久的工作,才是“得賞賜”的工作:不在於今天得人的稱讚,而是在“那日子”得主的賞賜。看今天教會走的是“暢銷書”路線,求得市場歡迎,不啻努力在創造“土法煉鋼”產量數字,甚至奇蹟數字,雖然自誇人誇,能否經用,大值得考慮。
盼望今天的華人教會,神學院,文宣事工,要腳踏實地,知道我們所作的,都是為主作的,不是要自我標榜;務求質量並重,從中國煉鋼得到教訓,在一切工作上,都立定心志,討主的喜悅。
2009年5月3日
選自:金燈臺《週中信息》